卡西西西

【诚韦】【王凯水仙】 初遇见

现代，水仙，慎入，一发完。

明诚第一次见到方孟韦的时候，餐厅还没开业，刚刚装修完，里面似有似无地飘着一股装修材料独有的气味。

那时候明诚正在指挥工人把最后的几幅画挂到墙上去。不知道为什么不管挂在哪里都不符合他的心意。

那个人就是这时候推门进来的。

笔挺整洁的警服，还在微微滴水的帽檐，还有微微羞赧的表情和那双透着无辜紧张的眼睛。

“不好意思，我以为这是家餐厅，门口没有装修的标志，所以我……”

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，仿佛自己打扰了店主什么大事一样。

明诚也友好地笑了笑：“这确实是一家餐厅，不过，你也看见了，可能要再过一周才能有幸得到你的光顾。”

“那我，可以在这里避一下雨么？”

明诚闻言扬了扬眉，有些哑然失笑，原来是来避雨的，还要弄个开场白。

他转头看了看玻璃窗外，雨确实有些大。

滂沱大雨冲刷着沥青路面，拍打着细长的树枝。

行人们打着伞匆匆而过，看样子是想要快点回到家中，吃上热腾腾的饭菜，驱驱这大雨带来的寒意。

明诚又转过头来看面前的人，雨滴顺着帽檐滴落在他的脸上，路过眉毛和脸颊，砸在了制服的前襟上。

他毫不自知地又带上了笑：“当然可以，有干净桌椅，随便坐。”

那个人露出一些感激的笑容：“谢谢。”

“不客气。”

装修工人们最终还是把那副画挂好了，来让明先生再检查检查。

明诚抬眼望了望，还算不错，便爽快地结了工钱，让他们回去了。

 

餐厅里突然只剩下两个人，再看店主明显是忙完了事情，该回去了。方孟韦觉得自己不该这么打扰人家，正想起身告辞，没成想那店主却一屁股在他面前坐了下来。

看他一脸疑惑，店主笑吟吟地给出了解释：“我也没带伞，等雨停了再走。”

方孟韦放下心来，端端正正地坐着，不知道是职业习惯使然还是有些拘束，背始终挺得笔直。

跟他比起来，明诚便随意多了，往椅背上一靠，掏出手机翻了起来。

这小朋友有些腼腆，明诚觉得自己找些事做可能他会放松一点。

 

一时间，店里便安静了下来。

门外大雨如同不停歇一般，刷啦刷啦地响。

光是听声音便觉得一股潮湿的意味，再加上不时响起的引擎轰鸣声和汽车鸣笛声，更是衬得店里落针可闻。

 

突然响起的铃声打破了一室寂静。

方孟韦掏出手机，快速地划了绿色的接听键。

“喂哥，嗯下班了，没事，我在外面的一家餐厅里面躲雨呢，不用了你忙你的，雨停了我就回去了。好，再见”

家人打来的电话，让方孟韦的语气生动起来，眉眼中都流露出暖意。

明诚看他打电话的样子，也想起了自己家中的小弟。

他说：“我家里也有一个弟弟，和你年纪差不多，也是二十来岁的样子。”明诚语速很慢，这是他长久养成的习惯，退役后赋闲在家久了，做任何事都是懒洋洋的，提不起精神，连说话都像是老式电影里面的人物，慢吞吞的。

本来不算是个好习惯，却被那些小女生解读为成熟男人的魅力。

明诚知道后也是啼笑皆非，哪跟哪啊。

“你也差不多毕业不久吧？”

“嗯，毕业一年半了。”方孟韦点点头。

“那这么说跟我弟弟是一年的。不过你们的性格可真是天差地别。”

“是吗，那他一定是个很外向的人。”方孟韦知道自己的性格不算好，有时候有些沉默寡言，也不会圆滑处事。

“什么外向啊，简直就是混世魔王，从小家里宠着惯着，长大了天不怕地不怕。前两天还闹嚷着非要回国当兵，闹得我头疼。”明诚想起那个上蹿下跳的弟弟，就忍不住扶额：“他要有你的一半稳重，我就心满意足了。”

方孟韦又笑起来。

他爱笑，是因为不通人情世故，不善表达，只习惯用笑来展现心里的愉悦。

明诚也爱笑，不过是太精于人情世故，从不表露内心的想法，用笑来掩藏内心。

只是今天，可能是对方给他的感觉过于温和，让他放下了心里的戒备，觉得没有什么好伪装的，轻松自在不少。

“那些画很好看。”

方孟韦指了指墙上刚挂上去不久的画。

明诚抬眼望去，漫不经心地说：“我画的，我也觉得还挺不错的。”

“那些全都是你画的？”方孟韦睁大了眼睛，以此来表达自己的惊讶。

他的眼睛本来就好看，黑白分明。。

明诚觉得用可爱来形容一个男人不太好，虽然他确实是这么想的。

他看了看面前的男人，觉得他越来越像上次时明台恶作剧送他的那只布偶狮子。

那个人用佩服的目光看着他，眼神亮晶晶的。

真是像，越看越像，后面都快要长出甩来甩去的尾巴了。

 

“雨停了。”方孟韦看看橱窗外面，天已经擦黑了，店里的灯光透过玻璃橱窗透出去，和外面路灯的灯光融成了一片。

明诚才惊觉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。

他有些懊恼地在心里咒骂，这破雨，平时下起来没完没了，今天倒是停得快。

方孟韦站起身，道了谢，拿起桌上的警帽规规矩矩地戴上，往门外走去。

明诚坐着不动，看着他的背影。

快要到门口的时候，方孟韦迟疑了一下，又转回身。

“今天打扰你这么久，不如请你吃个饭吧，以示感谢。”

灯光下他的脸可能是有些红了，嘴唇也有些干。

明诚笑。

“好啊”